一段30分鐘的車程，了解一位網(wǎng)約車司機的人生故事
故事概覽
今天的司機，眉眼帶了風霜，他一生中最輝煌賺錢的歲月，留在了挖煤這件事上。
畢竟一個月賺上百萬乃至千萬的行業(yè)與時代，也是很難得。
那時候他們借錢敢借三分利，人人都搶著借錢給他們。
包礦的吃大肉，挖煤的也分羹，幾百萬一個月也是輕輕松松。
包礦是資金+資源密集，挖煤就是資金+管理并重。
一個挖煤坑就是一條小型的生產(chǎn)流水線，挖煤工人在礦里操作著沉重的機器，切煤、一運、二運、上口。
讓工人們有序操作，在單位時間內(nèi)的出煤量是檢驗效率的關(guān)鍵指標，賺錢這件事是與時間賽跑。
在暴利的背后，煤礦行業(yè)的辛酸卻顯得很幽微而無奈。大型的礦難是少見的、可以避免的，而死人也確實是每年都會發(fā)生的。
管理者也想避免死亡，但操作失誤被卷入機器、被頭頂松動的煤層砸死似乎也無可避免，還有塵肺的陰影。
這個行業(yè)在國家的整改下，在暴富的盛宴之后又快速萎縮了。
他也曾金盆洗手干過其他行業(yè)，而似乎也還是離不開挖煤，至今一些非主流煤種的稀缺煤礦也依然保持了舊的私人作業(yè)模式。
而承包一個煤礦的挖煤工作，10%的股份一個月也有5-20萬的收入。
只是在這樣的行業(yè)中，銀行融資的困難，民間融資的不利，運行變得比之前艱難了很多。
影影綽綽是一個行業(yè)的結(jié)構(gòu)性通縮。
采訪提綱：
- part 1: 曹操就是給吉利賣車的
- part 2: 在深圳包工程，利潤越來越低
- part 3: 挖煤是真賺錢
- part 4: 在西安開餐館，月入3-4萬
PART 1：曹操就是給吉利賣車的
Me：我感覺我現(xiàn)在打到你們這種車好像多起來了。
司機：多起來了
Me：對，我有好幾次打到你們這種車
司機：這個好像坐著比較舒服是吧
Me：嗯，就感覺看著好像有點高檔一點，就中間這個
司機：坐起來也挺舒服的
Me：但好像說要把這個這種換成另外一種新的了。
司機：那種車，它是吉利公司賣不出去，然后主推那個車，就是給吉利公司服務(wù)的，他就幫吉利賣車唄。
Me：那他其實就兩頭吃嗎？一方面把車就賣給你們，吃這一份錢，然后再吃一份傭金的錢
司機：傭金我感覺他賺不了什么錢，因為你們單量我看，都是平臺給司機補貼的
Me：相當于它可以不賺傭金的錢，就賺賣車的錢，這不是以販養(yǎng)吸嗎？
PART 2：在深圳包工程，利潤越來越低
Me：那你在開這個車之前在做什么呀？
司機：在深圳那邊干工程。
Me：你是做哪一種工程的？
司機：就是這修路，市政工程
Me：這種還挺賺的吧？
司機：競爭力太大了，價錢低的，人家很便宜就能做的。別人還欠賬
Me：政府欠賬嗎？
司機：我們屬于是二包三包方了
Me：有人項目拿下來轉(zhuǎn)包，轉(zhuǎn)包再轉(zhuǎn)到你們手上，然后這樣你們的錢就比較少了
司機：嗯，剛開始還好，有個20%的利潤，后面只有到5%了，沒法干了
Me：每個工程基本上要多少錢？
司機：100多萬吧，5%的利潤也就五六萬
Me：那你們一個工程周期要多長？
司機：說不準，有的不到一個月就能完成，嗯，有的話，兩三個月三四個月。
Me：我感覺一個月的這種如果能賺個5萬的話也不錯。
司機：是不錯啊，但是他欠賬要要欠你很久了
Me：那它賬欠的久你利息都劃不來
司機：是啊。
Me：就是你要把錢先付給下面的工人，對不對，然后他一直拖欠你的錢，相當于你的那個資金成本就很吃不住
Me：那他為什么欠賬呢？
司機：他說政府不給嘛，而且他錢他要壓一個月，他吃利息，他干別的
Me：那你們就沒有什么制約他們的方式嗎？
司機：你怎么制約，我們相當于小孩兒，人家相當于家長啊，是這個道理吧？所以說以前20%利潤的時候也壓這么久的賬期，現(xiàn)在5%的利潤也壓這么久的賬期。而且以前帳還好結(jié)
PART 3：挖煤真的很賺錢
Me：那你干工程之前在干什么呀？
司機：之前最早干煤礦，挖煤，也是承包商
Me：你是河北那邊的人嗎？
司機：西安
Me：煤這個生意是什么樣子的？
司機：煤就是就是在地下，我們從地下開采上來，一噸給我們多少錢
Me：那個礦不是屬于國家的嗎？還是說他們有人把那個礦承包下來？
司機：以前有資源的，最后資源整合都整合成國家了，但是私人也還有。都不好干，你看像我們陜北延安那邊私人的礦挺多的，那邊基本上都是小礦，國營的也有，那種煤種是稀有煤種，現(xiàn)在還管的比較松
Me：稀有煤種，這個稀有煤種是什么煤種？
司機：他是配膠煤，它是化工煤，還有一種是電煤，電煤就是發(fā)電廠用的，煤也分好多種呢。配膠煤，主膠煤，電煤，還有無煙煤。
Me：這些煤是地上上挖上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，還是加工了之后變成了不同的產(chǎn)品？
司機：地下資源就是那個樣子，它里面含的成分就是。
Me：哦，所以煤有很多種不同的成分，然后成色不一樣。
司機：成色都差不多，都是黑的，有的會發(fā)一點亮
Me：就是它在地下的時候，它的成分就不一樣，然后不一樣的煤，他就要拿去做不同的用處，然后像那個電煤是屬于就是比較高檔一點的，還是比較低檔一點兒？
司機：最普通的
Me：最普通的煤就是用來發(fā)電的，因為它可能熱能比較低？
司機：電煤熱能高，那那個越高越好啊。
Me：那你說那種就是有沒用來做那個化工的那個煤，它的特點是什么呢？
司機：膠煤燒了會有煙，然后那個煙子會產(chǎn)生黏糊糊的膠
Me：所以叫膠煤，然后這個膠是做化工什么產(chǎn)品需要用的呢？
司機：這我不知道，反正還出口呢，嗯，出口，估計鋼廠還用一部分。
Me：鋼廠用焦煤來干嘛呢？
司機：嗯，比如那個石英石你知道嗎？是一種石頭礦石，他必須要那個煤才能融化那個石頭。其他的煤不可以，沒有辦法把石英石融化，具體的也不懂，最深層的我都不了解。
Me：那你們以前挖煤就是安全嘛，因為我經(jīng)常以前聽到就那個礦工在下面挖煤就是很容易出事
司機：大事故沒有肯定死，死人的話，一年肯定有幾個人，那是很正常的事情。就是看你管理啊或者是，那些工人聽不聽話了，他不聽話，它不按那個要求來操作，那肯定是危險的。
Me：一般都會，因為什么原因就是發(fā)生意外？
司機：電死的呀，那個冒頂啊，冒頂你可能不懂，冒頂就是，那個地方踩空了，然后上面沒有排好，然后頂上的煤塌下來了，冒頂就是掉的很少的部分，就是松動的東西，然后掉下來把人砸死了，還有里面的設(shè)備。
Me：設(shè)備怎么導(dǎo)致人死亡？
司機：里面都是鐵的，你像那個刮板溜子，肯定你不知道，那些東西你不懂，都是鐵的，它在運轉(zhuǎn)，嗯，那你人你卷進去就卷死了哦。
Me：所以挖煤這個事情其實不像，我原來想的是工人拿著鏟子，所以他其實是有一個挖煤的機器，它不斷的在把煤挖出來，那工人做什么事情？
司機：都操作機器，然后清理機器，清理機器上的廢渣
Me：就把煤抬出來？
司機：有很多設(shè)備，有設(shè)備是把煤在那個洞子里面把它切割出來，然后又經(jīng)過運運一運運二運這樣一道道轉(zhuǎn)出來的。每一個工序跟流水線是一樣的哦。
Me：所以下面其實是一條挖煤的流水線，然后每個工人都負責操作這個機器去完成這個工序，其實已經(jīng)不是人靠體力在那里挖煤了。
司機：那肯定那肯定煤礦操作那些肯定也要體力啊，沒體力操作不動這個機器啊。然后有的時候他操作機器沒有操作好，就有可能發(fā)生意外，被機器卷進去。
Me：原來是這個樣子。
司機：你像那瓦斯爆炸，或者透水啊，大面積塌方啊，那都是很少的，那都是可以避免的。
Me：你們那個時候進入這個挖煤行業(yè)，需不需要什么關(guān)系、條件或者什么東西那個？
司機：只要你有勞力去干活，干兩個月，只要你有頭腦都可以干，都可以包。
司機：現(xiàn)在延安投了一個框啊，本來三月份要開的，可是礦上的，也是疫情的前一年投資了，年底干了兩個月。我們是四個人合股的，合股是包開采的。然后因為疫情，找不到錢，然后第二年都開工，沒有啟動資金，一直拖到現(xiàn)在，拖到去年年底，他又談了一個投資了投資方，投幾個億，然后今年三月份剛給打了三千萬到賬上，結(jié)果其中一個股東喝酒喝死了，運氣差的很，現(xiàn)在又開不了。
Me：是不是你們只要把煤礦開了就能有錢賺？這兩年煤價也漲很多
司機：我們那個煤現(xiàn)在都賣上2000多了，利潤相當高，利潤都在能賣上2000，利潤就在1500，大老板的利潤，我們還是就是按合同采取的，掙個勞務(wù)費
Me：大老板是怎么能夠包下來這個礦
司機：他是買的呀，他有錢，買下來的
Me：那你們開采這個礦，你們的那個，你們?yōu)槭裁催€需要那么多資金？
司機：投入設(shè)備啊，要買設(shè)備去開采這個礦，電費一個月都大幾百萬。
Me：原來是這樣。
司機：煤礦一旦開啟的話，一個月我只占了10%的股份，一個月也能賺幾萬塊錢，嗯，幾萬到應(yīng)該幾萬到20萬塊錢之間吧。
Me：感覺這個事情真的很賺錢耶。
司機：這多大的風險，現(xiàn)在是礦商給我們認一個月認10萬塊錢的運營費，但是他沒錢給啊哎，這個錢也不夠用啊
Me：這個開采煤礦的風險主要是什么？錢收不回來？
司機：這個錢他不會收不回來，因為他只要煤挖出來賣煤都是現(xiàn)金，頂多能壓上一個月的。煤礦的前期投資很大的，你就像你下去哇，那個你得先把路修好。下面全是洞子，打的是隧道。還有那么大的設(shè)備，你必須要把面兒要布好，才能把設(shè)備放下去。很麻煩，不是說你想象的那么簡單
Me：還以為是個勞工，以為是個勞動密集型的產(chǎn)業(yè)，其實是一個設(shè)備密集型的產(chǎn)業(yè)。那你們這種應(yīng)該很容易從銀行獲得貸款吧，感覺銀行貸款比較適合你們的這種。
司機：煤礦的行業(yè)已經(jīng)不給貸款，早就被拉黑了啊。
Me：那應(yīng)該你們民間融資也很容易融到。
司機：這個就靠民間融資啊。
Me：你們民間融資一般給多少利潤，給多少那個利息呢？
司機：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是兩分利
Me：啊，那你感覺這是比較穩(wěn)的兩分利啊。因為你煤礦開采出來，你肯定會有錢賺，你就還的。
司機：就像我們這礦那開不了了，各種各樣的問題呢。
Me：開不了就得一直借著嗎？也不用吧，你開不了，你錢可以先回去，等到要開的時候籌備設(shè)備的時候再借。
司機：這這錢，這跑手續(xù)，錢到手上都用了，你還拿什么還？
Me：啊，干嘛用啊。
司機：買設(shè)備，你跑手續(xù)啊，運營費你得有。我問你借錢你有錢，你有錢，但你對這個不了解，你想你會投入嗎？
Me：嗯，現(xiàn)在疫情期間錢也不好借了。
司機：那假如我的礦，我知道這個肯定賺錢，那我有我有一毛，我肯定投一毛啊。但是你不會這樣認為啊，就是不懂的人就也不敢投，現(xiàn)在這個行情下。然后還有一些政策不確定的風險，就是國家會不會管這個事情，以及煤價會不會突然跌了。這些就是搞煤礦的事情等風險。
Me：感覺還是挺有意思的，有點超出預(yù)期。
司機：很多事情都是想的是美好的，實際操作太難了。
Me：其實行情好的時候，你們?nèi)谫Y也比較容易，對不對？
司機：行情好的話，我們不缺錢，人家直接把錢給你送上門。你像剛開始我們拿10萬塊錢，一年給3萬
Me：30%的利息，就差三分利了。
司機 ：是啊，但是，那個時候都用的很短，現(xiàn)在你讓我，讓我們拿這些錢，我們不敢拿，我們心里都沒底兒，就那個時候賺得好的時候，反正你也知道還得起，我不怕，現(xiàn)在就是也擔心還不上，到時候把自己埋里邊兒。
Me：這開采煤的技術(shù)有什么差別嗎？有什么優(yōu)劣嗎？
司機：技術(shù)都可以。這個主要是靠你的管理，工作安排。
Me：就管得好，管得不好主要體現(xiàn)在什么地方？
司機：比如你管得不好，你的失誤率會增加，然后你的產(chǎn)量會減少。
Me：產(chǎn)量是為什么會減少呢？就單天能挖出來的煤量會比較少，所以你們這個其實是有點跟時間賽跑那種感覺啊，就是在越短時間內(nèi)把這些煤都挖出來就越好。
司機：你這個說對了，嗯，你一天挖個3000噸，你跟你一天挖1000噸的概念完全不一樣
Me：然后那你們挖完了之后，你們那些設(shè)備還可以再賣掉嗎？或者說可以用在下一個礦上？
司機：可以啊，那些設(shè)備。下面歸置好的就是一個面一個面，一個面做完了，把設(shè)備返上來，返到井上來，返到地面呢，還要進行檢修，檢修完了，然后下一個面才能下去。
Me：所以你們的成本主要是設(shè)備，然后資金，所以說越短的時間能挖越多的沒相當于你們整個設(shè)備的使用效率，周轉(zhuǎn)率就上去了。那你們?nèi)绻荛L時間停在那里，就是沒有沒挖的話，不是這個設(shè)備就一直處在一個閑置的狀態(tài)，對你們來說都是損失。
Me：那你感覺你好像有好幾年沒有，煤沒了，你們說沒有就是連續(xù)不斷的一直在挖煤。
司機：這個是靠機會的你，不是每個人都能包得到礦的。
Me：哦，就現(xiàn)在挖煤的機會越來越少了。就找不著這種能讓你們?nèi)ネ诿旱哪莻€礦，現(xiàn)在礦都被國家收走了，你們沒有地方挖煤了。
Me：那你感覺管挖煤這件事和管那個工程的這個事情，這個事情里面有什么相似之處？
司機：管工程，我感覺還簡單得多
Me：你覺得煤，就是復(fù)雜在哪里？
司機：那個你就擔心他的安全問題，這個安全系數(shù)比工程小。
Me：就挖煤的安全是你們核心要管理的東西。那你們會不會有比方說合作的比較好的工人，因為你剛才說就是挖煤比較大的風險是工人不按規(guī)范操作嘛。那如果是熟練的工人，你們應(yīng)該會合作比較好。
司機：他們有的在別的地方挖煤，有的改行了
Me：那你要開工的時候吆喝他們，他們還會來嗎？
司機：估計時間長了，要是他們習慣了另外一種工作的話，就不會來了。挖煤對身體不好，他里面的粉塵啊，在地下那個粉塵灰塵啊相當大的哦。好像說很多挖煤的都會得那個什么塵肺，就這個是沒法避免。一旦確診以后。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。
Me：那如果說你們有工人得了塵肺病，你們會給一些人道主義的錢上的幫助？
司機：肯定會給，這個必須員工必須崗前體檢呢，什么很嚴格的，嗯啊，這些都是做了，嗯，反正體檢這方面很嚴，然后保險必須拿。
Me：那當時你們就是挖膠煤嗎？那就相當于有個人把這個礦從政府那里承包過來，然后再轉(zhuǎn)包給你們負責挖
司機：大老板他們弄過來，然后我們把這個礦承包下來，我們就可以干，一噸煤多少錢就完了，那個時候，只要你手底下有人，就可以包到礦。
Me：哦，所以那時候很缺挖礦挖煤的工人。
司機：對，你看零六年到零八年，零八年奧運會之前，那個時候暴發(fā)戶很多，都是搞煤的，那個時候你看就是山西啊、陜西的榆林啊，那時候房價漲了，都是煤老板買的。
司機：那兩年煤價飆升，從原來的100多塊錢漲到1000多
Me：是因為用煤的需求大漲嗎？還是因為煤的產(chǎn)量不足，感覺像你聽你說那段時間產(chǎn)煤量其實還是挺大的
司機：挺大的，應(yīng)該是需求暴漲，但不知道為什么需求這個需求暴漲。有囤煤的，有販煤的，很多很多賺錢的，到最后還是好多都虧在上面。
Me：為啥？因為繼續(xù)挖煤，然后煤價跌了？
司機：資源整合了，煤價跌了，最低的時候能做70塊。你想一下，1000多掉到70多塊，開采的成本都不夠，那很多人又把錢賠回去了
Me：這跟股市似的。
司機：轉(zhuǎn)型的實業(yè)的有實體的還是還是可以的。
Me：我覺得那時候能轉(zhuǎn)型的人不容易啊，就相當于他怎么說呢，就放著這么掙錢的一個生意不做，去轉(zhuǎn)別的。
司機：我一個同學哈，弄了一個煤礦，轉(zhuǎn)手就賣了，賺了4個億，就這么厲害。我那個時候最多的話一個月賺個70多萬。
PART 4：在餐飲卷都西安開飯店，因疫情失敗了
Me：那感覺應(yīng)該很爽吧，但現(xiàn)在開車的感覺簡直跟沒賺錢一樣。
司機：疫情開了幾個飯店也可以，在西安。
Me：你在西安開飯店，開吃什么的？我感覺西安這地方好吃的還是挺多的，是不是餐飲業(yè)競爭很激烈？
司機 ：飯店中餐炒菜。很激烈，我們那里，你到那稍微人多的地方。飯店都有，專門到街上去喊人吃飯。你在杭州這里根本看不到那種那種場景。
Me：那為什么西安的餐飲業(yè)競爭會這么激烈呢？我覺得你要不來杭州開一個西安菜的餐館吧
司機：現(xiàn)在沒本錢了。
Me：一般開一個餐館要多少本錢？
司機：在這里的話，比如開個300平的，300平方隨便那個200萬
Me：那可以開個小一點兒。做什么外賣這樣的話就是風險比較低一點。
司機：那也得四五十萬呢，首先它起步的房租有那么高啊。
Me：餐館是不是主要房租？
司機：裝修那些都花不了很多錢，房租和的轉(zhuǎn)讓費這兩項最高的。轉(zhuǎn)讓費就是把餐館轉(zhuǎn)給
別人，比如你的轉(zhuǎn)給我，嗯，肯定有轉(zhuǎn)讓費的。
Me：但他都想轉(zhuǎn)了，他要跟你收錢。
司機：哎，這就是潛規(guī)則，都是這樣的。
Me：我感覺這東西好像在轉(zhuǎn)讓，那不是先租的人都有優(yōu)勢了，我租了還能轉(zhuǎn)租給人家，倒賺一筆
司機：那是啊，不過也要看合同的
Me：那你當時為什么會想在西安開餐館呢？你說西安的餐飲行業(yè)競爭這么激烈？
司機：我從深圳干工程的時候回來，然后就到西安，那時候沒疫情，一個月能賺個兩三萬。
Me：那感覺好像還可以啊，競爭這么激烈還是有錢賺，難怪競爭這么激烈。
司機：疫情就扛不住了，那個房租一年40萬。疫情這幾年能扛得??？
Me：確實，這種服務(wù)業(yè)是最遭罪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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