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因為工作拍攝需要去了趟四季青。
這是距離我上次去四季青，已經(jīng)隔了七八年。那次印象特別深刻。一個冬天，我剛來杭州工作的第二年。想著過年給家里人買幾件衣服。因為四季青是批發(fā)市場，想著東西應該便宜，就去了。那時還沒有淘寶直播，市場還是比較傳統(tǒng)的售賣方式，老客戶一大早來選貨，下午則是一些零散的顧客去買。散客可以買單件，但是不能試穿。除非付了錢才能試試。
四季青很大，我記得那天逛了幾個樓就已經(jīng)很累了。最后好像也沒買到什么。因為真的能挑花眼。那次去了四季青以后，我再也不想去了。雖然東西便宜，但是買衣服少了挑挑揀揀試衣服的環(huán)節(jié)，就少了一些購物的樂趣。
這次來到四季青拍攝一家店鋪，直奔目標。這家店鋪主營高檔女裝，衣服款式質(zhì)量都很好，但是店里實在是太吵了。本身店里就放著音樂，店員又拿著話筒喊賣，感覺跟微商似的。四季青里面不允許直播賣貨，不知道為什么。畢竟，現(xiàn)在直播賣貨是很新的售賣方式。
我逛了一棟女裝樓。這么多年過去了，四季青還是有很多變化的。
首先打算進入店鋪里面，店主會給你兩個類似手牌的東西，一個套在手上，一個套在你隨手拿的貨物袋上。貨物袋其實就是個黑色大袋子，你不能把這個貨物袋帶進店鋪，必須放在外面，才能進去挑貨?？赡苁桥骂櫩晚樢路伞?/p>
新顧客來店，店主會吆喝導購來接待。店主一般說方言，也聽不懂在說什么。我估計，店主會自行先判斷下來的顧客是銷售商還是散客，然后讓導購報不一樣的價格。
進入店鋪里面，就能看到穿版模特在不停地試衣服，下面一群導購在拍視頻。她們把這些視頻拍給一些老顧客，這樣她們不用在疫情期間到店來，直接看視頻來選貨。
店鋪中間位置特意搭建了展臺，上面還有射燈，一切看起來就像個小小的T臺。我們?nèi)サ某Ｇ嘈蓍e女裝五樓，是比較高檔的店鋪，模特很漂亮，最起碼燈光打下來很好看。五官立體，身形苗條。她們只負責穿產(chǎn)品，穿完一套就扔給臺下的導購，然后根據(jù)客戶需要再換上另一套。為了方便換衣服，原先就穿好打底的衣服。平角褲、吊帶背心，是她們統(tǒng)一的著裝。我從一樓逛到五樓，這里一樓到四樓賣的女裝都是比較平價的，五樓以上都是稍微貴一些的。也意外地發(fā)現(xiàn)，一樓的穿版女孩個子和外形條件沒有五樓的女孩那么出挑?？赡苌碳乙矔鶕?jù)自己店鋪的定位來選擇合適的模特吧。
以前看過一些關(guān)于四季青的報道，有說最早的一批網(wǎng)紅很多是從四季青里走出來的，據(jù)說雪梨最早就在四季青做過穿版模特。雖然不知真假，但是四季青一定走出過很多厲害的女商人。她們在這里起家，有些可能是模特，有些是經(jīng)營自己的一家小小店鋪，起早貪黑。聽說早期的四季青，早晨四點就要起來開店，迎接銷售商選貨。
我盯著臺上的穿版模特，聽到旁邊一位大約三十多歲的女性小聲嘀咕著說，這些女孩子為了賺錢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，把衣服脫來脫去。她小聲嘀咕幾句，看了幾分鐘就走了。
辛苦賺錢的工作千千萬萬，這些模特，漂亮有身材，在這里做穿版模特，在這里站一天，也很辛苦的。但或許收入應該也不錯。最起碼在她們這個年齡段，可能找不到比這個更高工資的工作了。小學時，在我們那個四線地級市，數(shù)學老師說大部分男孩子如果不學習，就只剩下玩了。女生不學習，就只剩下穿衣打扮了。如果真有一技之長，有學歷，她們會選擇這個行業(yè)嗎？
想起高中時，家中有個做女裝生意的表姐，她跟我說，杭州四季青那些賣衣服的導購，一個月都四五千呢。說這話是十五年前的事了?，F(xiàn)在這些穿版模特，估計月入都過萬了吧。
離開四季青時，我發(fā)現(xiàn)這兒還是熙熙攘攘，如果沒有疫情，這兒的生意還會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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